“娘,米粥好吃吗?”
陆小鱼蹲在泥炉前面,一点一点往灶膛里添柴火。
“好吃,怎么不好吃,这可是米粥。白花花的米熬出来的,香的很!”
邱氏揭开锅盖,搅看搅,让香气散发出来。
“你闻闻,是不是很香?”
陆小鱼半欠起身,凑近瓦罐深深地闻了闻:“唔,香。”
白花花的米,添了水,熬小半个时辰,就成了浓香粘稠的米粥。
邱氏长这么大,闺女儿子都生了几个,也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闻过粥香,陆小鱼对烧火越发上心。m.
邱氏临走吩咐小鱼说要小火慢熬才好吃养人,她就一根一根地往灶膛里添细柴。
家里烧的柴草都是她和姐姐们捡,干草是娘一把一把割了晒的。
别说熬粥,就是平日里,也不会烧大火浪费柴草的。
锅里,原本清澈的水夹裹着白生生的米粒翻滚跳跃,最后变得粘稠起来。
香气在野码头散开,整的周围几家的孩子都围拢过来。
一个一个围着小泥炉,伸长脖子贪婪地吸着四溢粥香。
李罐罐穿着件他哥哥的旧夹袄赤着脚吧嗒吧嗒跑过来,宽大的夹袄一直拖到腿弯下面,夹袄下空荡荡的,连个裤子都没有。
野码头的男娃,不是一个人这样穿。六个孩子起码五个是没有周正衣服穿的,不是穿着哥哥姐姐的旧衣,就是穿爹娘的破衫。
能将孩子平安养大,有口吃的,有个地方睡觉已经不错。
天气暖和,衣衫穿的单薄一些也不碍事。等到夏日,有的孩子整日光腚打赤膊,谁还管羞不羞。
李罐罐依仗自己家的船和陆小鱼家的船挨靠在一起,奋力挤开围拢在陆小鱼身边的两个孩子,也不管穿没穿裤子,直接蹲在了陆小鱼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