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依旧。
黄河上的冰层可以渡人。
一个多月没见,西河大营已经像模像样,鹿角、塔楼、暗堡,一座连着一座,几百羌卒手持木矛训练,精气神都不错。
“俄何烧戈素来狡诈,将军此行定要当心。”张特提醒道。
杨峥心中一动,自己惦记俄何烧戈,很难说他没有惦记自己。
此人不是一般羌酋,与羌王关系密切,杨峥早已领教过他的鸡贼。
按说这厮知道姜伐野与自己的关系,还敢动手,其中难免就有些不一样的意味了。
伟人说过,战略上可以藐视敌人,但战术上一定要重视。
这段时间,又是迁徙羌人,又是剿匪的,肯定惊动了俄何烧戈。
自己是劳师远征,而敌人是以逸待劳。
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他手上。
“会不会是俄何烧戈想赚我,故意放姜阿刀来求援?”杨峥说出了自己猜测。
张特眉头一皱,“明月峡地势复杂,处处可以藏伏兵,羌人素来记仇,将军两次坏俄何烧戈好事,彼来复仇,也在情理之中。”
杨峥命人唤来姜阿刀,十五六岁的少年,从敌人的围困中突围,毫发无伤,有些说不过去。
而姜阿刀并不是天生的猛人。
“你是怎么突围出来的?”
姜阿刀揉了揉张牙舞爪的发型,“冲出来的啊。”
“就你一个人冲出来?”
这话仿佛触及了他的伤心事,双眼迅速蒙上一层水气,“阿爹选了最勇敢的二十人保护我……让我找你……他、他们都死在路上……”
杨峥与张特对望一眼,大概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
伐野部本来就是个小部落,族中能战之士一共也才千人左右。
而俄何烧戈是大部落,没道理这么长时间攻不下明月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