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张学兵也闷在房间里,到现在没露面,惹来的嫂子一顿抱怨,打定主意将来不让他喝这么多了。
直到挂钟的时针指在了十二点上,那只布谷鸟钻出来报时的时候,张学兵才顶着黑眼圈走出房门,像是一宿没睡似的。
此刻他心情极度复杂,最主要的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潇晨晨。
娶她是肯定不可能,毕竟俩人有点感情基础都没有,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最多是个生意伙伴,张学兵绝对不可能和没有感情的人共渡一生。
假如在十几年后,这种事非常简单大不了赔钱了事,可是这个年代就算是大城市的人也很保守,一旦人家较真报了警,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罪过至少得判十年。
而且丢人丢到家了,以后顶着个强奸犯的帽子,处处被人指后脊梁,传出去还有脸见人?将来大姑娘小媳妇谁还敢来他家串门?
他早上悄悄回到房间里,翻来覆去一直睡不着,满脑子都在琢磨,等见到潇晨晨之后如何应对。
他甚至打算去向嫂子和小丫头坦白,寻求他们的原谅。
想来想去终究是没有好主意,也只好硬着头皮走出房门。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张学兵刚刚走到走廊里,隔壁房门也吱呦一声开了,脸色酡红精神萎靡的潇晨晨和他走了个脸对脸。
两人同时愣在当场,四目相对,嘴巴翕张,却没有任何动静。
好半晌潇晨晨首先打破了沉默,抬手撩了撩凌乱的长发,嗓音沙哑的问道,“你有烟么?”
张学兵平时不抽烟,可是身上总会带着业务烟。
双手一阵摸口袋,却摸了个空,他急忙转身从旧衣服里找出半盒软包大吉和一个打火机,递给潇晨晨。
“给你了,留着抽吧!”
潇晨晨摸出一只香烟,叼在嘴里,雪白的牙齿将过滤嘴都咬出了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