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有女职工是不行的,重活还得男的来,武玉梅招了一个四十八岁的大哥帮厨,大哥姓邓,他媳妇人称韩姐,是谢文侠的好姊妹,干活麻利人也豪爽,没啥弯弯肠子,她说我男人前段时间丢了工作,老板需要用人的话让他来出力。
于是武玉梅就把老邓哥给招来了,易冷是假油腻,老邓是真油腻,一个中年无能废柴男人具备的要素他基本上全都有了。
首先是形象上,秃顶和大肚腩是标配,腕子上要有廉价的手串,钥匙串一定挂在腰带上,对于服装基本上没啥讲究,二十年前的旧衣服照样穿,最主要是喜欢喝酒抽烟吹大牛,尤其精专于国际政治经济学。
天气已经热了,老邓哥经常穿一件深蓝色的polo衫,胸口有一朵小黄花,这是大哥九七年在百货大楼花一千块钱买的重磅冰丝梦特娇,配上七匹狼的腰带,深色西裤白袜子翻盖皮鞋,俨然是上个世纪末期的成功人士。
那也是老邓哥最辉煌的岁月,彼时他还是一名黄面的司机,一个月能赚三四千,后来黄面的被取缔,老邓哥也转行做起了生意,练摊卖服装,大排档夜市炒菜,开大货车跑运输,啥都干过,就是没赚到钱。
事到如今,两口子都给人打工,唯一的希望是老邓和韩姐的独生子,小伙子正上高三,马上面临高考,据说学习成绩很好,大学随便上,所以两口子得抓紧给儿子挣学费。
同为中年男人,老邓和易冷很有共同语言,经常追忆自己的青年时代,说那时候多乱,多野,多没人管,尤其是开大货的那段时光,见的太多了,尤其是南方的特殊行业,辛辛苦苦挣了点钱,都扶贫了。
“人这一辈子,吃多少,玩多少,都是有数的,提前消费完了,后面就没有了。”老邓哥说出了颇有哲理的一番话,“你看我,年轻时玩的太多,现在就玩不动了。”
话是这样说,但是见了闫爱花,老邓还是凑上去腻歪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