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玉梅终究是个识大体的,明白自己不能以一个单纯的女人角度来看问题,银行的人那是财神啊,财神上门哪有往外推的,自己现在管着十几号人的吃喝,岂能意气用事。
“老黄在对面,我带你去找他。”武玉梅说。
对面就是玉梅餐饮正在施工中的新经营场地,煤港路178号,上下三层全是自家的,因为资金有限,装修啥的都比较简单,但也算是大工程了,尤其涉及到排烟管道的增设改造,活儿到现在也没干完。
易冷正在工地上和工人唠嗑,顺便监工,从包工头、监理到最普通的工人,他都熟,都能叫得出名字。
世间三百六十行,没人能全部精通,易冷号称全才,但也有诸多盲区,他每天都来工地,跟着工人学手艺,木工泥工焊工水电工油漆工,他都跟着练手,十渠上的勤,工人们也乐意教他。
也有人问他,说老板你学这个干啥,你一个大老板想和我们抢饭碗么?
易冷憨厚一笑,说艺不压身,这世道谁知道下一个十年是啥样啊,不学点手艺将来饿死咋办。
这话实在,他确实是这样想的,但和世道好坏无关,特工出身的人常有焦虑症和强烈的不安全感,一旦出事,有手艺就好隐匿民间苟且偷生。
易冷智商很高,这些活儿他上手就会,干的还不赖,工程上的事儿门清,谁也哄不了他。
这会儿易冷正在和一个抹灰工大叔聊天,上一支十元一盒的红淮江香烟,闲扯家常,大叔本地人,姓凌,平时出海打渔,休渔期就干些零活贴补家用。
“我有四个闺女。”凌老汉伸出四根手指,“还有一个儿子。”
易冷说:“那你有福了。”
凌老汉流露出自豪的神色,嘴上却谦虚道:“有啥福啊,劳碌命。”
中午赶工,凌老汉没吃上饭,这会儿才开始吃饭,他把易冷给的十红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