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乡,谢文侠和张聪母子就住本市,回家更加方便,唯有杜丽母子无家可归,杜丽和丈夫的婚姻是不被家庭祝福的私奔,现在男人没了,她哪儿都去不了,只能继续住在马军侯家。
马军侯是船厂工人子弟,父母双全,但是不跟儿子住在一起,而是在郊区跟大女儿一家住,上百平米的院子,占地几十亩的鱼塘,还有一辆马力十足的机动三轮,小日子不要太惬意。
马老爷子给儿子打电话,问过年歇班么,如果歇班的话,就到大姐家来吃饭。
“正好轮班,我是单身汉,我不值夜班谁值夜班。”马军侯这样回答。
这只是其中一个理由,他明明可以调班的,最主要是他放不下杜丽母子,大过年的把一个冷冷清清的家丢给娘俩未免太过残忍。
除夕前一天,杜丽就把过年的菜备齐了,鸡鸭鱼肉样样俱全,家里也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窗户上贴了红色的倒春字,趁着太阳好,把衣服被子也都晒了。
阳光灿烂,阳台上晒满了衣服,李臣在房间里念英语课文,杜丽只穿着一件紧身毛衣,站在椅子上擦窗户,从侧面看过去,这个生个孩子的女人腰肢依然是不盈一握,随着擦窗动作的幅度轻轻摇曳生姿。
马军侯眯缝着眼睛看着这一幕,阳光从外面扫进来,无数细碎的尘埃在光辉中纤毫可见,为这幅场景打上朦胧的光晕。
他有些恍惚,似乎日子本来就是如此,这就是自己的生活。
忽然有人敲门,马军侯想去开门,杜丽麻利从椅子上下来,说我来吧,可能是楼下大婶还水舀子。
打开门,两边都傻眼了。
门外站着两位老人和一个中年妇女,拎着一大堆东西,他们看见杜丽,先是怀疑走错门了,抬头看看门牌号,没错啊。
杜丽意识到这是马军侯的父母姐姐到了,她落落大方的打招呼,请叔叔阿姨大姐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