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让你们回毗陵还会在乎这个吗?”沉南珣反问,“陆家是你家,你自然觉得处处合心,可枍哥儿不是,枍哥儿觉得自己这是来外祖家做客的,其他孩子也只会当枍哥儿是客人。”
沉南珣斟酌着,“若你真打算不再回京都,常住陆家确实不太行。”
“如今枍哥儿宁愿住客栈,等他再大一些呢。”
陆风禾没说话,沉南珣也不急,可枍哥儿急。
“爹,你与娘说好了吗?我们什么时候走?”
沉南珣冲外面应了一声,“就来。”又对陆风禾说,“我总是盼着你们好的,我先领枍哥儿出去逛一逛。”
走到门边沉南珣又回头,“一会送枍哥儿进来再来取地方志。”
枍哥儿看到沉南珣出门了,冲过来拽着沉南珣往外拖,”快点,天都快黑了。“
枍哥儿与沉南珣热热闹闹地说着话走了,陆风禾却陷入了沉思。
确实,与她而言,她是回家了,但于枍哥儿而言,这里并不是他家,他只是来走亲戚的。
如今在府里去哪里玩什么处处要听哥哥姐姐的,因为枍哥儿不熟悉,长此以往,只怕枍哥儿小命保住了,却养成了畏畏缩缩的性子。
难道……真的要搬出去吗?
陆风禾一个人枯坐着,直到翠芝进来点灯,才醒过神来。
“这趟回来可还习惯?”陆风禾问。
翠芝回话,“奴婢本来就是毗陵人,倒无甚不适。”
“当差呢?枍哥儿说下晌回来找不着外裳,也没找到你。”
翠芝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姑娘赎罪,下晌奴婢旧识来找奴婢说话,奴婢就……就未能到蕴华院来听差遣。”
“起来吧,不是要问罪你为何没在,你们如今住在哪里?”
“住在府后面的倒座。”
陆风禾知道那里,是陆府最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