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往苏州去,郭家也在苏州不远处的木渎。
跟着画舫来的还有前来接应的陆家人,有思女心切的陆二爷,陆风禾父亲陆子宴,有一生未离开过江南的陆大郎,也有陆家老太爷和老太太身边的随从嬷嬷。
陆风禾看到两鬓还只是零星白发的父亲眼泪就夺眶而出。
“父亲,女儿不孝。”
陆子宴拉住要跪拜的陆风禾,“好孩子,回来了就好,千万莫哭。”
越说陆风禾哭得越厉害,她还记得上辈子最后一次看到父亲是在枍哥儿死的第四天。
父亲带着哥哥风尘仆仆地赶到京都,两鬓的头发已经全部花白了,眼里含着泪,还要安慰哭得已经没人形的女儿。
“好了,孩子该笑话你了,做娘亲的人了。”
说到这个,陆风禾一把路过枍哥儿,“父亲,这是枍哥儿。”
“枍哥儿,快拜见外祖,给外祖磕个头。”
陆子宴这是第一次见外孙,看着眉眼之间还能看到女儿影子的孩子,连声说好,并不让枍哥儿跪下。
“好孩子,孝心外祖知道了,来,外祖抱抱。”
枍哥儿总算见到了一直听说的外祖父,他曾经以为所有人的外祖父都是像枫哥儿外祖父一样,比祖父还严肃,从来不会笑,还挺着个大肚子。
没想到他的外祖父不仅没有大肚子,还满脸地笑,一点都不可怕。
陆子宴抱起枍哥儿,沉南珣才得空上前行礼。
“泰山大人,小婿……“
陆子宴眼神都没给沉南珣,“回去再说吧。”
说完又说:“翠芝,伺候你们姑娘进屋去。”
行船只有一个时辰,倒也不必分配屋子,大家就三三两两地坐在宴息厅说话叙旧。
夕食之前,楼船到了江阴,再往前,楼船就不能行了。
五渡水只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