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擦黑了,枍哥儿才小嘴憋着,脸上还挂着泪珠来到陆风禾跟前。
陆风禾连忙站了起来,给枍哥儿擦着眼泪,问的却是沈南珣。
“枍哥儿这是怎么了?”问完还斥责,“教不会慢慢教吗,怎么能训孩子呢。”
沈南珣觉得自己很冤枉,他带枍哥儿去了一个时辰,与枍哥儿说的话不超过五句,怎么就成了他训斥孩子。
“枍哥儿快与娘说一说,你这是怎么了?”
枍哥儿还带着鼻音,显然是哭过了,“娘,他们好惨啊,我们多给他们些工钱吧。”
陆风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谁?”
“底舱的船工,他们好辛苦,一整天待着憋闷不见阳光的底舱,底舱还很冷,可他们泰半都不着上衣,船桨好重,枍哥儿推都推不动,可他们还要摇得飞快。”
这楼船虽然正常行走靠的是帆,可遇上激流,遇上避船,遇上转向,或者逆水、风力不足时还是需要底舱船工摇桨的。
原来沈南珣是带枍哥儿去看船工的活计去了,也是,这船上,最辛苦的约莫就是船工了,拿到了工钱也是最低的,码头有的是他们这样的人。
“娘,我们的箱笼好重啊,枍哥儿也推不动,可船工搬比我们箱笼还重的货物,才能得一个大钱,连一个饼都买不起。”
这是带他体会了一下码头搬运工的活。
“娘,他们那么辛苦却吃不上一点好的,连饭都是糙米,肉也少得可怜,枍哥儿一口都吃不下,可能还能连吃好几碗,还说这是很好的伙食了。”
确实,还让吃糙米,不厚道的主家让船工吃陈米霉米也是有的,至于肉,有就不错了,两三天让开顿荤的不在少数。
“娘,我们多给他们一些工钱吧。”
陆风禾倒是很赞同沈南珣这个方式,纸上得来终觉浅,让他亲自去看看去体验去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