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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夜半睡不着砸兵器房,有人半夜无眠提笔作画,也有人在暗夜里饮酒烂醉。
不知哪个小村庄里,一间草房亮着灯火,桌桉上摆着简单的咸菜炸鱼,但这并没有妨碍对坐的一人喝空了一坛子酒。
「赵大伯,你这不厚道啊。」陈十含湖说,抖了抖空空的酒坛,「我师父,当年跟你称兄道弟,你当年在我们北堂吃住了一年,现在,就用这么点酒打发我这个侄子。」
对面的中年人面向醇厚,无奈又怜惜地摇头:「小石头,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爱喝酒。」
陈十拍桌子:「那还不是为了请你们这些前辈出山!你们怎么都不听我的,要是我师父师叔们还在,我们北堂还在,还用得着我跑出来跟你们喝酒。」
中年人叹口气:「小石头,你别急,不是我们不出山,是如今掌门有令……」
不提掌门还好,一提掌门,陈十站起来,将酒坛子仍在地上,摇摇晃晃:「你们怎么就都要听她的了?她说什么,你们就听什么?!」
中年人忙也站起来:「你别急,掌门虽然年轻,但看起来是个能干大事的人,北境长城的事,她一定会管的。」
陈十笑了,醉意的眼通红:「老赵,你这就不知道了吧,那些一心要干大事的人,他们,就不是人。」
这是什么话,中年人将他扶住,醉了的人说的都是醉话。
「好好,小石头,你先去睡一觉。」他劝着说。
陈十却不肯走,一把推开他,重新坐回去:「你根本不知道,没有人知道,那个
家伙,为了干大事,为了他的所好,他,他把大女都…..」
说到这里忽地放声大哭。
「我可怜的姑姑,我可怜的妹妹。」
一边哭一边伸手在桌桉上摸索,抓住中年人的酒杯,不管不顾往嘴里倒,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