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在我眼里,他只是一个囚徒,出不了狱,也化不了龙,只是一个困兽犹斗的可怜人……”
“可他现在打了你的脸!”
欧阳宰执睁开了眼,他笑了笑,“出了狱,他就成了堂堂的刑天王。他走的路子很对,关西道民怨朝廷已久,他入了关西道,如鱼得水,士绅们很快就拥护了他,站稳了脚跟……”
“此刻,他也逼得老夫,不得不给陛下写国策了。”
他似是嘲讽,似是欣慰。
刑天王的反诗,和他也有些关系。当初,若不是他应了苏学士的恳求,给了徐行在天牢用笔墨的特权,恐怕这反诗,亦不会应运而出。
“欧阳大人……”
“陛下还在宫里候着呢。”
见时间已不久,刘指挥使也没等待的耐心了,提醒了一句。
这口黑锅,也唯有欧阳宰执这等社稷重臣才接得起。
“不急,不急。”
“老夫这就磨墨去写。”
“至于这首诗,就送给刘指挥使你了。”
欧阳宰执卷起这幅字,递给了刘指挥使。
“谢欧阳大人。”
刘指挥使怔了一下,接过了字卷。
内阁首辅欧阳叔达,不仅在朝堂上做到了文官第一,在文坛上,亦是赫赫有名的大文豪。他的字,一字千金。
慕名求欧阳叔达字作的人,不可胜数。
只不过作为宰辅,欧阳叔达懂得避讳,一直很少送人字画。
然而——
今日,刘指挥使却不想接这幅字卷。
倒不是因为欧阳宰执失了权位后,人走茶凉,家可罗雀。而是这幅字,委实太扎眼,太刺目,是一个烫手山芋。
收下,他收藏反诗,若被崇明帝知道,必会被问罪。
不收的话,倘若今后徐行大军攻入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