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出了一档子陈萌的报道,直接影响到他代理期间的责任问题,责任分大小,死了人就是天大的责任。朱士珍本来绝望了选举,现在看到我搞榨油厂,不顾个人影响,分明是断绝了政治前途的想法,县里又不可能再安排一个人来竞选,如此看来,乡长这个位置,还是他非他朱士珍莫属了。
我笑着对朱士珍说:“朱乡长,你安心当官,我闷声发财,各取所需,自得其乐。”
朱士珍暧昧地笑,扔给我一支烟说:“你这算不得发财,你是在为老百姓造福。假如一百斤油茶籽多榨出来几斤油,老百姓的收入增加了,也逐渐会明白科学的重要性,对今后改变老百姓的观念会是一个活生生的教材。怎么能算是闷声发财呢。”
我嘻嘻笑着说:“朱乡长,你这是在夸我啊。”
朱士珍正色道:“我不是夸你,我是按事实说话。”
他想了一下,问我:“日报的那个女记者,后来跟你联系过没有?”
我摇摇头说:“没有。来过一次后就音讯全无了。”
“没说要跟踪报道?”
“我不是很清楚。”我说,故意吓他:“一般这种情况,都会有个最后结论。”
“什么结论?”
“比如报纸再发一篇报道,正面澄清前面报道中的一些问题,让别人知道什么事都是事出有因,不要胡乱猜疑。”
“女记者没说要下这个结论?”朱士珍揣揣不安,绝望的眼神又在眼珠子里蔓延开来。他不经意地眯了一下眼角,我分明看到一粒眼屎滚落下来,跌入脚下的尘埃里,消失无踪。
“至少现在没听说。”我安慰他说:“不过,有些事也就是一阵风,风过去了,谁还记得?报纸天天发报道,谁记得那么多。”
“你不晓得,老弟。”朱士珍叹口气说:“来这里采访的女记者是市委陈书记的女儿。要不,一片狗屁不通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