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遮不掩的话差点把我闹得脸红。好在我习惯了苏西乡的太阳,脸皮已经被苏西的山水养得刀枪不入了。
“刚在门口遇到的,就带来了,我来给你介绍……。”
“陈风嘛,春山县苏西乡干部,经常听你提起的人,不用介绍了,我们认识。”陈萌快言快语,拖着黄微微的手就往里走。
黄微微回头看我一眼,眼睛里一丝疑惑,我笑笑,算是回答。
客厅里坐着四五个人,看到我们进来,没一个人站起身打招呼,音箱里流淌出老柴的交响曲,他们都微闭着眼睛,手指在自己的腿上打着节奏,完全一副艺术人生的姿态。顿时我就觉得自己很卑微起来,在听交响乐的人面前,我就好像一个农民坐在金色大厅里听意大利歌剧。
陈萌给我倒来了一杯红酒,酒在杯子就像血一样晃荡着我的眼睛,我手足无措,开始后悔跟黄微微来了,在这群阳春白雪的人面前,我一个从乡下来的人,与他们格格不入,汗毛都张开了,虚汗冒出来,显得我狼狈无比。
陈萌似乎看出了状态,轻轻一笑说:“放松,都是朋友。”
我苦笑着,喝了一口酒,眼睛四下找黄微微。人在尴尬或者危险的时候,眼睛都喜欢寻找自己熟悉的身影。
黄微微进来后就不见人影,我找了一圈没看到,装作不在意的说:“我听不大懂交响乐。”
她淡然一笑说:“你是当年的师大高材生,文学与艺术是相通的,你说自己听不懂,是看不起我们,还是自负?”
我这话就咄咄逼人了,我心里一激动,脱口而出:“艺术和文学,都当不得饭吃。”
她歪着头看着我,轻蔑地说:“一个小小的乡干部,就好像心系天下一样,忧国忧民吗?”
我还想解释,就看到黄微微过来,轻声说:“你看你们两个,斗怎么嘴啊,多么高雅的氛围,被你们莽汉鲁妇一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