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洁。她的脸上一直浮着浅浅的慈祥的笑。听到我的声音,摸索着要我坐。
闲聊了几句,盘树容把饭桌准备好了,饭桌中间是盏瑶家的火锅,里面咕咚咕咚冒着香气,茶树菇炖老母鸡,天下绝美。
还没开吃,金玲和老公带着孩子进来,扑落沾在身上的雪花,跺跺脚笑着说:“又开始下啦。”
我朝门外一看,黑咕隆咚的夜犹如天上泼下来一碗墨,屋里的灯光如一柄锋利的剑,刺透苍穹,淡黄的灯光印在雪地里,给人一种淡淡的温暖。屋里灯光慢慢悠悠地铺洒在我们的身上,带着湿湿的感伤,如同婴儿稚嫩的四肢,无时无刻碰触着心底的脆弱,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思乡的愁绪来,于是眼角莫名其妙地湿润,终究忍不住流下来一汪清泪。
众人看我流泪,都住口不说话,小心翼翼地互相张望。
薛冰拍着我的后背说:“你怎么啦?”
我摇摇头,强作欢颜说:“没事,过年了。我想家。”
盘小芹嘴一撇说:“这里不是你的家啊?”
薛冰没理会盘小芹,安慰着我说:“天亮我们就回家。”
金玲忙打开酒瓶,热情地招呼大家做好。盘树容的老婆扭着腰夸张地说:“小芹啊,过年是要回家呢。我听古人说啊,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小陈年轻,想家是肯定的啦。”
我调整一下情绪,笑着说:“不好意思啊。我是看到外面下这么大的雪,好多年没见过了。”
众人就附和着说,确实有好几年没看到这么大的雪了,而且还连续下,看样子这场雪要下到过年去。又说雪好,冻死了土里的害虫,看来明年会有一个好收成。
拉拉杂杂说了一会话,大家开始喝酒吃饭。赵金明把儿子抱在怀里,从碗里夹了一根茶树菇,放在嘴边吹了吹,又含进嘴里把菜的油腻和辣味吸干,再喂进雨儿的嘴里,满心欢喜地看着儿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