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们在宾馆做着清秋大梦,我和枚竹在一个叫“雅园”的茶楼包厢里对坐。
我直言不讳地对奚枚竹说:“苏西乡的公司,挂着的公家牌子。要是挂着公家的牌子,做着私人的事,是多么美妙的啊。”
奚枚竹犹疑地看着我,不明白我要说什么。
我耐心地解释说:“公家的事,没人会上心做。不如我们承包过来。”
枚竹根本不理解我的想法,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一动不动看着我。
我就索然无味起来,起身要走
她老老实实的跟在我身后,一言不发。
我说:“不如明天你跟我回一趟家,在市里这么多天,也没回去看看爹妈。”
其实,我是想回去问问我娘。我外婆家在解放前是开着五家药铺的东家,我娘从生下来起,骨子里就流着生意人的血。
奚枚竹很赞同我的想法。她买了一些礼品,天亮后我们一起回了家。
母亲还是一如既往,拉着枚竹的手,问长问短。好像枚竹已经就是自己的准儿媳,她完全有必要从儿媳那里知道儿子的情况。
我与父亲对坐在院子里抽烟,他还是抽着老旱烟,我依然抽着精白沙。
我把给奚枚竹说的话跟父亲说了一遍。
父亲半天没说话,看我一眼,又看我一眼,叹了口气,拿起小凳径直进了屋。
我的父亲是个老实人,年轻的时候扛枪打仗,年老了就不闻世事。何况,打了半辈子仗的父亲对做生意是一窍不通。
我又去找娘说这事,娘却似乎突然耳背了,根本不理睬我半句话。
娘不说话,就是否定了我的想法。我心里生气,就喊枚竹回公司。
奚枚竹却像吃了豹子胆,白我一眼,没理我。
母亲走了出来,很夸张地说:“要走你走啊,枚竹在家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