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用小麦发酵的一种干粮,比我们的馍松软。那些罗刹人,将橄榄油滴进浙醋里,吃得赞不绝口。但浙醋,用苏杭的米粮来酿,又要像红茶那样,经几千里才能运到察罕浩特,成本太高,罗刹人嫌贵,我们呢,也赚不了几个钱。不如就地取材,用这里越种越多的番薯来酿醋,和浙醋的口味很像,每升的毛利,更多。”
朱廷华明白了,解惑之余,心间才充盈了真正的成就感。
他在大同,领受的是贫穷、折辱、陷害,与随之而来的身体残疾,只有来到塞外这座军事重镇后,他才觉得,做人的尊严又回来了。
虽然,他暗生情愫的那位异族女将领,荷卓,对他似乎并没什么缱绻之意,但被重新安置到大宁城中后,朱廷华在操持匠心的忙碌中,竟也渐渐淡忘了佳人,他后来细忖,应是并没有真的爱意深种之故。
此刻,得了真挚的认可,朱廷华变得更积极起来。
“郑夫人,番薯还能酿酒的。只是,番薯酒与高粱酒比,不太好喝,有点涩。”
郑海珠饶有兴致问道:“那,这番薯酒辣不辣?我的意思是,它喝下去,烧吗?”
朱廷华点头:“烧,胃里像裹了团火似的。”
“那就成,罗刹人也会喜欢,”郑海珠胸有成竹道,“他们那地方,更北,更冷,就是要这种烧刀子一样的酒,才能给他们暖和的幻觉,他们会买账的。你也酿起来吧,若人手不够,我请黄老爷再给你找一些百姓来。我还会与黄老爷说,大宁镇,除了新设一个金融司,管着你山西老乡常公子的票号外,还要新设一个商贸司,分设茶、马、丝布、酒醋等局,你自然是酒醋局的主事。”
朱廷华更欢喜了,大胆地问道:“那,草民能有官职?”
朱廷华哪会意识到,这是国有轻工业的雏形,他首先想的,总还是绕不出求一件胸前有补子的官袍。
郑海珠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