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郑夫人这回,给爹爹也送了半份功劳。」
「哎……」庄毓敏往后仰靠在太师椅上,长叹一声道,「姚宗文,方阁老得势时,他多横的一个人,那天看他体面全无、灰头土脸地对着刘都督。朝廷狠呐,要起钱来,管你曾是谁的嫡系。」
……
「郑寺卿,你要起钱来,比刘侨他们问犯人要供词,还狠呐。」
京师,乾清宫西暖阁,朱常洛看完锦衣卫送呈的抄家清单,对数字很满意,顺带笑容可掬地揶揄一句坐在下首的郑海珠。
郑海珠道:「那也得陛下沉得住气,又信得过我们这些臣子,才行。」
朱常洛点头,看向仍有些懵懂的曹化淳,生出几分缅怀之意道:「三年前,差不多就是这个月令,王伴伴还在,他和郑夫人一道劝朕,先不要对那些在先帝在位时苛待朕的臣子贬谪,也不要急着在宁波开关。彼处贩私积习甚重,缙绅势力盘根错节,不妨任他们继续敛财。反正南直隶和福建的海商们,也蹭不进浙江地界,照样还是在松江和月港入舶交税。」
曹化淳终于明白了。
这就是,先多磨几把好刀,等猪圈里的猪都长得够肥,一次杀了。
曹化淳不由暗道,如此辅政的手腕,他身为司礼监掌印,要学到位。
但面上表现出的,却是分寸正确的伤感:「万岁爷,干爹,啊不,王公公他,要是今天还在,晓得双屿大捷,就好了。」
朱常洛轻喟一声:「是啊,你今天回去写个帖子,在牌位前烧给他。朕还在慈庆宫时,王伴伴最惦记朕缺吃的,朕登临大
统后,他最惦记朕,缺钱……」
听到天子这几句低语,曹化淳终于开始抹眼泪。
「不说了,」朱常洛一挥袖子,「说回国事,郑寺卿,打仗不是刻舟求剑,如今三四年过去了,许多事又有变化,你再把账给朕细细算一遍,对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