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还是个太有主意的尼堪奴才,不应再管着火器匠人,更不该继续来我户部当值。他求大汗恩准你进他府里,但他或许,原以为大汗要惩戒你,所以把话先说在前头,口口声声要把你从旗户,降为包衣。」
穆枣花在聆听中高速运转的头脑,迅速地酝酿出更为勘怜的反应。
她佯作呆愣须臾,才用不太相信的口吻嗫嚅:「三贝勒,他怎么会这样讲。我不是包衣,我到赫图阿拉的第一天起,就不是包衣。」
岳讬带着讥讽道:「哦对了,你们旗,倒是另一个旗主还挺仗义的。德格类,提起你对他的旧恩,还有医治大汗的功劳,恳请大汗保留你的旗籍。没想到,一母同胞,心肠的软硬,竟这般不同……」
「不要说了,岳讬贝勒,不要说了……」穆枣花蜷缩起来,低语着。
岳讬也不知哪来的一股火气,并不罢休地问道:「你被关进来后,莽古尔泰没来瞧过你?」
穆枣花摇头。
「他也没派府里的奴才来瞧过你?」
穆枣花倏地将狼皮袍子一掀,语气激烈道:「没有,没有,行了吧!三贝勒为了避嫌,根本不敢来!是,没错,德格类和你岳讬贝勒爷,都敢来给我这个奴才送点儿吃的,添点儿烤火的,怕我饿死冻死,但莽古尔泰他没有。我穆枣花就是这么眼瞎,看明国女人也不准,看大金男人也不准,你满意了吧?看够我笑话了吧,我比狍子还……」
穆枣花最后那个「傻」字,被岳讬再次施予的怀抱,淹没了。
「你不傻,我不是大金男人么?」
被紧紧揽在怀里的穆枣花,心里一阵恶心。
这是她用若即若离、倾诉烦闷、惊恐求助等循序渐进的手腕,终于勾引到的***贵族,比莽古尔泰更亲近努尔哈
赤和皇太极的旗主。但同时,穆枣花在狩猎成功的喜悦外,也无法遏制此刻内心深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