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将圣躬有恙的原由换了一个说法,引得李贵妃心里一动。
对啊,去昌平避暑,只有她李贵妃有资格同往,内廷的狐媚子们可不就无法作妖了。
“唔,阿珠,”李贵妃心情一好,连称呼也亲近起来,“你在外朝的信儿,可准?最近什么修关开海弄银子的,朝堂上下,都没烦扰万岁爷?”
“娘娘放心,太平着呢。万岁爷不会没心情去京郊。不过……”
“不过啥?”李贵妃瞅见郑海珠脸上,又挂上她时常示人的警惕神色。
郑海珠回头看看院子里,几个面熟的小太监,立得远远的,在凿冰。
屋子里头,只有李贵妃最亲近的宫女。
郑海珠道:“臣也是忽而想到的,昌平那边,一直是王体乾张罗的,上回来我铺子里买珠翠首饰的小娘子,又不清不楚的,娘娘还说,王体乾自入了夏,去乾清宫就比王安还勤快。他会不会,在避暑别业那里,给万岁爷,嗯,给万岁爷献上……佳丽?”
“啪嗒”,李贵妃搅动着燕窝羹的银勺子,打在碗边上。
李贵妃并非大户人家的闺秀,读书有限,但民间话本戏本,听过不少,什么阿狗阿猫的近臣,利用皇帝出巡的机会,用女色邀宠的故事,是李贵妃最熟悉的。
“有道理。太子的大伴曹化淳,与王体乾也不对付,信王更是讨厌王体乾。这个阉货,不一门心思巴结万岁爷,快点坐上司礼监掌印,只怕哪天也得去鸽子房扫鸽粪去。”
郑海珠心道,这位贵妃的脑子,只有到了怀疑别个挖她老公墙角的事上,才转得特别符合政斗逻辑。
“那,娘娘就防患于未然,先去给万岁爷犁庭扫穴,”郑海珠用淡静的口吻给出方案,“由头嘛,就说是,去督一督国丈爷昌平伯的吉壤,然后到避暑山庄等万岁。”
“顺,顺溜。就这么着。你也跟着,若那个宋匠头活计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