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吉兰泰也立刻报以感动与驯服,一口一个「主子」的就叫上了,似乎对于女真人反过来叫汉人为「主子」,不需要半分勉强适应的过程。
这个风中已带上肃杀之意的清晨,吉兰泰跑进屋子,兴奋地禀报:「主子!主子!偷药的抓到了!」
穆枣花从铜镜前转过脸来:「被扎克善拿住的?是不是个尼勘包衣?」
「就是汉人家的小畜生。」吉兰泰毫无迟滞地说道,同时观察着穆枣花脸上的表情。
穆枣花眯了眯眼,两片刚刚涂上口脂的红唇抿了抿,也用带着口音的女真话,恶狠狠地吐出那个词:「小畜生。」
然后又将脸转回镜子前,麻利地梳好旗头的发型,才站起来:「走,带我去瞧瞧。」
穆枣花住的瓦房外,已经陆续围了些旗人邻里。
扎克善手里掂着个灰白色麻布小兜,脚下则踩着一个上半身赤裸、骨瘦如柴的少年。
昨夜大雨如注,今日地上处处积水。
少年勉力抬起头时,大半张脸上都是污泥。
但穆枣花还是认出了他。
少年叫张大,和他的父母一样,都是住在附近的一个巴牙喇的包衣。
半月前,后金出兵往南,去鸭绿江附近抢东西。由于明国那个姓毛的东江镇游击将军,特别能打,后金不敢轻敌,几个旗都各出了不少巴牙喇。
依着后金的规矩,包衣奴才都是要跟着主人上战场的。但巴牙喇们的奴才多,女真奴才已够用,他们就把汉人包衣留在老巢继续干庄稼活,以免汉人到了海边寻机逃走。
此刻,张大仰望着穆枣花,用带着胶辽口音的汉话哀求道:「婶子,俺娘肠子病又犯了,疼得在地里打滚,婶子这里的灵药,
熬剩的渣子,舍给俺一些吧。」
穆枣花走到扎克善跟前。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