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甬道,走到红椅前头。
今日自辰时开始,大戏连台,卢象升虽由郑海珠明确告知,他旁观即可,卢象升却哪里能真的置身事外。
直到也算自己学生的朱由校,闪亮登场,锣鼓喧天地弄来一大笔银子后,卢象升内心对于郑海珠在曲阜掀起风波的彷徨存疑,才又好像被体内的另一个自己,压了下去。
「阿姊应对这里颇为厌恶,怎地还坐在孔府前厅歇息?」
「赏花,」郑海珠冲天井里群芳争艳的春夏繁花努努嘴,「不知道,当年严嵩坐在这张椅子上时,看着这些花时,是什么心情?」
「嗯?何意?」卢象升问道。
郑海珠浅浅笑了笑,缓缓道:「昨日,镇国将军告诉我,当年世宗皇帝要查办严家,严嵩得了消息,赶到孔府,想请孙女婿孔尚贤出面,进京面圣求情,救一救儿子严世蕃那条命。没想到,孔府的人,让不久前还权倾朝野的严首辅,在这条红板凳上坐了足足两个时辰。末了,孔尚贤还是没有露面。」
卢象升闻言,转过身,也将目光投向明媚阳光中开始吐蕊的牡丹。
默然片刻后,忽地也撇嘴,带着揶揄道:「孔尚贤当年一定想不到,自己的衍圣公府,也像严首辅一样,有被朝廷盯上的一天。」
「为国出饷,那是他孔府的大造化,」郑海珠收了松泛的表情,冷冷道,「不管是严首辅,还是衍圣公,都不是什么动不得的太岁。象升,凭什么要我大明的九边将士饿着肚子守国门,而他衍圣公府的老少纨绔只因为投胎的狗屎运,就可以坐在这里赏花听曲、吃得脑满肠肥?他们要享这样的福,也可以,吐地,吐钱,把辽饷填了,把国库满上。不仅是孔府,咱们南直隶的有钱人家,也不能事不关己。」
卢象升听着耳畔沉淳又坚定的
女声,恍然间似乎回到了五年前的场景中,在松江学校清园的池塘边,自己上完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