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忽然止住,因见到孔胤植盯着自己的目光,相当不善。
四面的孔府老少爷们,也有些醒悟过来,其中一个脾气火爆的,鼻子里重重“哼”一声,对孔尚熙直言道:“所以,鲁藩的亲家公,你那二郎,到底讹了鲁藩没有?”
一个“讹”字,很不客气了,孔尚熙却完全没有要翻脸的意思,反倒越发现了支吾之意:“哎,文无第一,妇人的首饰也是一样的道理,只要郡主县主们喜欢,红漆卖出珊瑚的价,也不能说偷奸耍诈,对……”
他话未说完,只听“叮”一声,孔胤植重重盖上茶盏,满面寒霜,一字一顿道:“怪不得那镇国将军,寻起我们孔府的晦气来,这么大劲头。”
“贤侄莫急。”那头的孔尚义,沉声劝了一句。
孔尚义其实,早就晓得那个什么“二郎”,吃鲁藩的软饭还不够,背地里用这个那个的生意路子,没少薅鲁藩的羊毛。
往日,孔尚义恨自己没生出貌若潘安的儿子来,捞不着给鲁藩送女婿的机会,而今天,他正好借机慷他人之慨,解决孔府眼面前的麻烦,再顺便出一口气。
孔尚义于带了和事佬的口吻道:“伯宣说的理儿,也不算有大错处。那,那谁也不是神仙,谁能料到,朝廷有一天,竟会来咱孔府要钱呀?要不,这么着,镇国将军那个爆竹篓子,先不去捅他。京里来的两人,皇长子的随侍太监,和女师傅,看着也是能牵着他老朱家鼻子走的。咱干脆,带上点心意,去探一探。要不,伯宣,你家先出这份仪金?后头若还有开销,咱几家轮着来,如何?”
“就依三叔所言,”孔胤植懒得多废话,直接拍板道,“我也留意了,姓曹的公公,和姓郑的妇人,随从里有个姓黄的锦衣卫头头,总是近前听他俩示下。三叔叔家出人,明天就去找拿锦衣卫,想办法递话给钱,一人一千两。五叔叔,你给三叔叔的人准备二千两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