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师傅两次出语无状,显然不是犯了疯病,而是有章法地出兵,且得了朱以派做强援。
如果说郑海珠的实际身份类似巡按御史,那么,一定得了鲁王点头的镇国将军朱以派,则比这妇人,更能代表紫禁城里的朱家。
甭管青涩秧子似的朱由校是不是装得,起码郑海珠和朱以派这二人,定是大明新天子的兵锋。
土财主们的脸发绿,皇子的脸上,则挂了阴云。
朱由校的口吻已有些不太客气:「难怪郑师傅纳闷呢,几张门神的画片,竟能抵那许多田亩的籽粒收成,还有徭役。门神不是过年才用到的么?莫非每个月都要画?」
礼部主事汪嵩见场面又要失控,忙硬着头皮道:「殿下先移步三堂六厅吧?」
朱以派挥挥袍袖,月朗风清地附和:「对对,吾等先去看看孔府的官衙。皇长子若要详解国朝在赐田之事上如何厚待圣人后裔,巧了,回头让此番同行的兖州户曹的人,来陈奏。」
……
入夜,衍圣公府从前接待御驾的主院,曹化淳看了一眼院墙下围了一圈的锦衣卫和小火者,返身关上房门,守在台阶前。
陈设富丽的书房内,朱由校终于从郑海珠嘴里,听到了父亲的口谕内容。
「万岁爷嘱我莫在南来的运河上就对殿下和盘托出,实则用心良苦。殿下此回亲眼见了,鲁地春旱处处,上赋的良田又越来越少,解粮、解银入京,真是难上加难。更何况,还有衍圣公府这般要赖掉徭役或者折役银子的,官府兴修水渠、筑桥铺路,可怎么办?」
郑海珠话音刚落,朱以派就一拳砸在凭几上。
「真是岂有此理!什么文曲星衍圣公万世师表的,依我看,就是躺在祖宗棺材上混吃混喝的一群蠹虫,」朱以派望着朱由校,言辞
激烈道,「若说赐田免赋,我们鲁藩也是。但,这些年来,光是在兖州修桥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