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才看不起危害江山社稷的外敌。你,何苦,放着舒服的肥差不干,非要在大字都认不得几个的时候,挤进读书人扎堆的地方找不痛快?还司礼监秉笔?只怕你连笔都没摸着,就被他们合伙又赶出来,连惜薪司或者内库这样的好地方,都回不去了。”
魏忠贤不甘心道:“咱是小混混出身,但咱也不想一辈子就数几块红罗炭、叫人小瞧了去。”
郑海珠畅然笑道:“老魏,我可比你有学问多了,我不也进不了内阁和司礼监么?但目下,谁敢看不起我?”
魏忠贤不语,心底也觉得,今日有些狮子大开口了。
郑海珠不是这么好拿捏的,客印月那婆娘,去岁冬月开始,倒是不再时时将“郑氏那个贱人”挂在嘴边,但反过来催自己利用郑海珠,也催得太急了些。
魏忠贤看到对座的妇人,松泛地往车壁上一靠,揉着眼皮与额角。
少顷,不再带着揶揄口吻的女声响起来:“更好的差事,也不是不应该想。你放心,我琢磨着呢,的确少不得魏公公助我。但是,有些话咱说在前头,老魏,除了咱大明的天子,我顶不喜欢被人催着做什么事。”
“唷唷,不不,我怎么会催夫人,”魏忠贤连连摇手,“是我犯浑了,去惦记不该惦记的位子,夫人点醒了我。不说了不说了,赶紧送夫人去通政司。”
一行人到了皇城西南角的通政司衙门,见衙门出来的人对郑海珠恭敬客气,魏忠贤知趣地告辞,往内廷上值。
郑海珠将林丹汗的国书、崔景荣的奏章等文书上交后,候在通政司,以备朱常洛当下就要召见。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只见乾清宫的管事太监曹化淳,坐着小轿匆匆而来。
郑海珠起身走到门房外头,曹化淳上前道:“夫人先回宅洗洗风尘,明日酉初再进西暖阁回话。”
郑海珠看看周遭,又看看曹化淳,曹化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