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男性权力的威势中,去追逐自己存在的意义。
“韩老爷,韩老爷,草民来报信,”柳儿扯着嗓子高声道,“外镇来的商贾,诓走了码头几十个窑姐儿!不不,还没走脱呢,就在那边!”
……
城门外,火把通明中,韩道台盯着眼前衣着朴素、年近三旬的妇人。
郑海珠取出自己从兵部领的勘合文书,交给韩道台的随从时,望向程新。
程新摇摇头,还以无奈之色,似欲辩白,又岂可在此关头言说。
郑海珠的目光转开去,停留在柳儿脸上。
片刻前被兵卒团团围住之际,李槐花于震惊惶恐中一眼认出柳儿,已用三言两语,迅速地告诉郑海珠此女渊源。
郑海珠没有多打量这个年轻而执着的告密者。
这样的角色,此刻不配引燃她的怒火,更不配占据她的思路。
“哦,是郑……夫人,不是寻常商贾。”韩道台看完了文书,出口的寒暄,透着冷意。
他将面前这个看不出煞气的妇人,与朝堂官场风闻的郑氏对上号后,再瞥了一眼配有绣春刀的几个男子亮出锦衣卫腰牌,不疑有假,但他韩道台官居四品,高过对方,威风还是要摆足的。
“郑夫人何故带走本镇这许多民户?”韩道台端然问道。
毕竟是兵备道的堂堂文官,不能显得竟会屈尊过问私窠子歪妓出逃的事,自要从户籍入手。
郑海珠这几日已让许三摸过底,心里有数,遂稍稍近前,温言道:“韩公,火器里的西洋大炮,需算士临阵,我麾下的算士,多有女子,故而装填手、点火手和清膛手,也想招些脚大、胆子也大的妇人,行军便宜许多。”
她说到这里,声音更低了三分:“韩公,我也打听了,她们的夫婿父兄虽是卫所兵,但殁亡后,不知是否因为家中无其他男丁,她们的地也没了,户也销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