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可以歇着了,也有东西吃,没想到……”
穆枣花报以平静的回应:“没有蒙古人,我们也不至于就冻死饿死在雪地了。我有干粮,马上还驮着狼皮褥子,就算不敢生火,也能熬一熬。”
德格类闻言,才忽地意识到,自己有些可笑。
堂堂贝勒爷,又不是蠢笨胆小的包衣奴才,怎地此际像个娃娃一样没用,还不如眼前这女子镇定从容。
很快,他为自己找到了借口——不是怯惧冻死在荒野,而是,一路飞奔中,向女子打包票的接应与补给落了空,他这样磊落的男子,觉得失了信誉而已。
他正要去取穆枣花马上的弓,讨几支箭,看看能不能去附近捕猎到鸟兽,却蓦然间感到下腹一阵抽痛。
德格类捂着肚子,小跑去几十步外的桦树后头,蹲下来,稀里哗啦一通猛拉。
待用雪地里的石块揩去秽物,德格类站起身,刚刚给裤腰带系了个结,突然又感到肠子抽搐起来,只得慌忙又蹲下。
“喂,你还在树后吗?怎地这么久?”
女子的声音传来。
德格类透着虚弱之意道:“明人给我吃的东西,一定下了毒。”
穆枣花心中冷笑。
她默然片刻,径直向桦树走去,边走边道:“不可能,我看着他们一锅里煮的粥,我弄死那个送饭的兵油子之前,还看到他偷喝了几口。”
“哎,你干什么!”
德格类仍光着屁股,突然从树干一侧,看到穆枣花大咧咧走向自己,一时之间,他提裤子站起来也不是,继续蹲着也不是,慌张地喊起来。
女子却淡淡道:“怎么了?我在口外跑买卖,有时候和男子们挤在一个帐篷里避风雪,他们不也是在我眼前拉屎拉尿?你们男子身上长着什么东西,难道我们女子不知道么?”
德格类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