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斥:“客氏,你莫要以为自己是皇长子的乳母,是魏朝的对食,就骨头轻得在宫里四处飘。依祖制,哥儿六岁时,你就该出宫了。你赖在宫里这多年,若还知点儿好歹,自应收敛些,莫要举止无状,给哥儿惹来麻烦!”
客印月垂下眼帘,嘴角仍是翘着,挂着蜜意般,心中却充盈了杀意。
姓王的阉货,莫以为是万岁爷的大伴起家,就耀武扬威的,老娘总有一天要好好收拾你。
郑海珠换上礼部准备的大红袍子,出来见客印月站在廊下,躬身静立、矫充乖顺的模样,估计她是被王安做过规矩了。
“郑师傅,奴婢敢问,你们这讲学,得多久?”客印月在郑海珠经过自己身边时,殷殷打问。
“怎么了?”
“往常此时,哥儿该吃点心了。”
“皇子今日,未用早膳么?”
“用了,但哥儿每日,辰巳之交,要吃一顿奶皮子,或者伍仁糍粑糕。”
郑海珠盯着客印月,口气却温和:“礼部没与本官说过,吃点心比讲课更紧要。”
客印月眸光一闪,旋即讪讪道:“奴婢该死,奴婢冒犯师傅了。”
郑海珠不再与她废话,往文华殿走去。
等在桥头不敢动,却早已心急如焚的卢象升,终于被王安寻到,匆匆来与郑海珠会合。
“无事,进殿吧,先进讲,回头细说。”郑海珠轻声安慰仍显惴惴的卢象升。
……
文华殿中,朱由校和朱由检,见王公公引着红袍官人进来,都毫无迟滞地起身,绕到书案前头。
朱常洛刚刚登基,朱由校尚未被封太子,因此进讲官不必向他行礼,反倒是两位皇子要向老师行礼。
这流程,俩兄弟昨日已向讲授四书的孙承宗做了一遍,但今日作揖后抬头时,目光中的好奇盖过了恭敬。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