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六科廊办差的东林,莫在新君登基之际就高歌猛进,以免旁的臣僚受激抱团,朝局又现各派攻讦之象,若新君不堪其扰,真的拿松江开关、崇明募兵降罪,黄真长和你,仕途和军功商利,一损俱损。”
郑海珠起身福礼,坦荡道:“正是此意,但,又不仅如此。”
“哦?还有何计较?”
“杨老爷,新君登基,皇长孙册封太子之期,指日可待。太子尚未出阁进学,晚辈有一个或许听来离经叛道的请求,晚辈想,与徐翰林一道,为太子讲授西学火器之法。”
……
半个时辰后,郑海珠从杨府告辞。
杨涟的妻子和儿媳送她出来,将一个包袱交给花二。
“郑夫人,小娃娃皮肤娇嫩,穿旧衣,才不扎,请夫人务必与马夫人说明缘由。”
杨妻按照丈夫会客时让家仆传出的吩咐,准备了自己孙儿穿过的袄衫小裤,并一个小金锁,托郑海珠带给将要分娩的张凤仪。
郑海珠笑盈盈地收下,替凤仪谢过。
她心中,给杨涟这个细节,加了好几分。
此公并没有某些大明文官身上蔑视武将的狗屁习气,也显见得与兵部那位“无党派人士”张铨并不交恶,是以席间听到自己透露今日还要去探望马将军的女眷时,即刻作出了礼数。
左家的马车,载着郑海珠主仆疾驰而去。
杨府中,左光斗则仍坐在厅中,和杨涟继续商议。
杨涟蹙眉问道:“拱之,这妇人所提之事,你是不是,已经应下了?”
左光斗摇头:“自是要由年兄定夺。”
却又点头:“但昨日她与我深谈一番,年兄,愚弟觉着,此人实堪一用,其心智,未必在宦场男子之下。”
杨涟道:“何以见得?”
左光斗道:“我问她,可知梃击案,她说听黄尊素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