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后世的某些观点,郑海珠不会全然采信。
去辨析赵南星挑落于自己权柄之下的朝臣,有几个是真贪官,也非此际重点,她更不会在言语间,用价值观的底线判断,去挑衅杨涟。
郑海珠只是平静地望着杨涟:“杨老爷,我相信,以赵公的清廉自持,京察被黜者,相当一些,确有不端乃至邪行,但凡事欲速则不达,掀起雷霆万钧,或许将自家庐舍也震塌了。”
杨涟闻言,心里哪会一时半会就拐过弯来,嗤道:“所以为了自保,便可以不分是非了吗?”
郑海珠盯着他,语调硬了两分:“分,是非当然要分。那么,请教杨老爷,东林门人。以何为是,以何为非?”
杨涟抬起下巴颏儿,振振有词道:“太祖罢中书而置六部,权力不聚,散而互矜,就是大善。王锡爵、方从哲之流,独霸内阁,聚权独淫,就是大非。科场舞弊、边军不振、公帑空虚、苍生冻馁,也是大非,反之,就是大善。”
郑海珠回应道:“好,就依公所言,那么如果执掌内阁的,从首辅到此辅,都是东林门下,几人与一人,又有何分别?看似散而互矜,其实还是一派独大嘛。”
杨涟一愣,不及反诘,只听这妇人又道:“再依公所言,客场舞弊是大恶,这个我深以为然,当初我与黄老爷在匪寨偶遇,他就是因揭发科场舞弊,而险些招致杀身之祸。再早些年,宣党首领汤宾尹,在客场徇私,提举了他的门生韩敬,后来此事败露,朝中各派好一场拉扯。东林门人,一定非常憎恨跳出来保宣党的齐党首领亓诗教,但是,亓诗教他,在湖北管刑狱时,鲜少冤案与积案,几年前山东大旱,也是亓老爷向万岁上《饥民疏》,朝廷免去了山东六郡税银,还从户部发赈灾银子十万两……”
“这些,都是黄真长与你讲的?”杨涟打断郑海珠。
郑海珠的双眉终于拧了起来:“杨老爷,我与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