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席间尽是她爽朗的笑声,马祥麟则不停给自己斟酒,小口啜饮着,目光温柔地看向妻子。
郑海珠于是思忖,来时路上,大约是自己过于敏感了,此际瞧来,小马将军并无异样。
宾主尽欢,郑海珠告辞时,早过了一更鼓。
马祥麟有朝廷的腰牌,不虑宵禁,亲自出门,带着两个侍卫,护送郑氏主仆三人往京中客栈去。
待折返回来,离家半里时,一旁寂静的深巷中,几个黑影无声而出。
侍卫警觉地拔刀,马祥麟抬手制止。
淡月之下,黑影们有了颜色。
当中一人身穿曳撒,后头护从的,则是锦衣卫。
“刘公公这个时辰来找我,是听了崔提督的禀报吧?”
马祥麟跳下坐骑,平静道。
刘时敏沉声开口:“崔提督比你,更晓得外戚们都是些什么货色,今日你俩得罪了皇庄的人,他虽看出魏忠贤乐得推脱,李选侍那头,却未必善罢甘休。”
马祥麟卷了卷马鞭,轻嗤一声:“东宫的女主人,有六宫的女主人说话嗓门大么?那姓李的蠢妇但凡一闹,郑贵妃必定听到,姓郑的对我有所图,向来撸着顺毛,我怕什么?”
刘时敏笑笑:“道理是这般,但圣主与吾等谋事在即,半道惹来的杂事,总是越少越好。今日又巧,郑丫头也掺和在里头。”
马祥麟滞顿须臾,反问道:“阿珠来京,公公是不是早就晓得?”
刘时敏并不回避:“当然,运河沿岸有咱们的哨探。南边一说她随董其昌进京,我猜也猜到,是来走关系,找东林给她和黄尊素说说话。与我们无甚瓜葛,圣主也无须上心。不过祥麟……”
刘时敏面上笑意隐去,在月光下叹了口气,方又道:“祥麟,老夫也年轻过,几年前在月港和台湾的劫数里,早瞧出你对那丫头动过心。你们都是体面人,缱绻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