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和吕宋的弗朗基人乃宿敌,无法前往贸易,我大明的月港,不是有海商与其交易么?”
许心素看看郑海珠,郑海珠了然,率先开口道:“军门老爷,红夷人如今在海上的武力,尤胜弗朗基人,野心便也如柴火高窜。他们认为,南洋的胡椒香料、天竺的土布、倭国的白银、我大明的丝绸瓷器茶叶,乃东洋与南洋的富庶之根,他们的东印度舰队,若能将这四宗买卖控于股掌之间,便可空手套白狼,不必从欧罗巴运来银币,就能一本万利地载回东洋至南洋的丰富货品。所以,他们很快就不愿老老实实地前往月港交易,而要在东洋与南洋之间占据一处要冲,既是自己的水师据点,更是集中各国商船进行银货转手的枢机之地。这个地方,就是澎湖,或者台湾。”
商周祚冷笑一声:“唔,如今,这两处,他们都莫想染指了。”
又转回平易近人的口吻,继续问道:“红夷人手里,确实有银子?”
郑海珠很肯定地点头:“有。军门老爷,大明东去数万里,海疆那头,弗朗基人在一片叫作南北阿墨里加的大陆,开矿挖银。吕宋的弗朗基人就是以那里挖出的银子,在东洋南洋买货。这些银子也会运到欧罗巴,在欧罗巴换货。所以,红夷人作为欧罗巴的一国,肯定能弄到白银。我们大明缺银子,为何不用丝绸和瓷器与他们交易呢?无非,我们要给这些夷人立我们大明的规矩,要么来月港,要么去台湾,在我大明两地官兵的虎视之下,进港出港,银货两讫;货税饷税,照实纳来;倘使再有犯边扰民、劫夺商船人丁之恶行,便不会再如此番一般先行晓谕警告,直接斩杀。”
“叮”地一声,坐在郑海珠身边的张燕客,手中茶盏倾侧,碰到盖子,晃出茶水来。
商周祚斜瞥了一眼这个世交之家的晚辈。
张燕客惶惶中带着讪讪告罪:“属下失礼,听得出神了些。”
心里着实感慨,当初在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