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毛文龙摸摸满是胡茬的下巴,咧嘴道:“当年咱辽东军和戚家军那支客军,一道去朝鲜打倭人,努尔哈赤那老酋,就假惺惺地主动向我大明请命,要带一万鞑子助战。所幸李总兵最晓得老酋是何心思,不过是顺道到李朝抢东西抢人罢了,所以没答应。老酋那回没去,就没见识过倭人和我明军两边的火器,郑丫头说得对,此番得给建州鞑子上火器,压制他们的步弓。”
毛文龙眼中闪烁着猎杀的蓬勃兴致,仿佛已在畅想鞑子被火器轰得血花飞溅的动人场景。
张铨因身份与性格,倒是面不动容,但胸膛中也免不了炽焰升腾。
照理,去岁已有都察院的巡按御史到过辽东,他兵部侍郎原本不会同时出京。
但首辅方从哲被朝堂内斗搞怕了,唯恐又被政敌借题发挥,才又让自己这一边的张铨,跑了趟辽阳。
张铨没想到,竟碰上了自己政治生涯最大的一次机遇。
现下兵部尚书丁忧,他张铨等于是实际上的“本兵”、“堂尊”。
方从哲又是独相,自己作为方阁老的人,临时而机密地调兵遣将,可以做到。
有了权,一定要用对人。
事到如今,张铨已对郑海珠建立起了足够正面的评价,甚于他对京师兵杖局、太仆寺那些同朝为官者的信任。
不能让这样赤子之心、又很堪一用的大明百姓吃亏。
“丫头,老夫会去请饷,朝廷不好白用你的合机铳。对了,火炮来得及造么?”
郑海珠很诚实地答道:“虎蹲炮和弗朗基炮,我也去信让他们造了,不知进展如何。但红夷大炮肯定来不及,就算开年便从广东请匠师到松江,一门红夷炮,也得造四五个月。不过,可以试试赶紧从濠境弗朗基人那里买,连炮手一起雇。”
毛文龙点头道:“虎蹲炮是野战好使,但鞑子此番是攻城,若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