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在他脚边汇集成一滩。
努尔哈赤看看莽古尔泰,又看看坐在他对面、同样没什么表情的皇太极,开口对几大贝勒和议事大臣道:“这应该是乌拉部最后一个萨满了。”
又盯着儿子莽古尔泰道:“五贝勒,你私藏乌拉部萨满,还与她有了子嗣,所幸被本汗及时发现,母子皆除。本汗罚去你一个牛录,分给其他各旗。”
“牛录”,本是女真人早期为了成群狩猎而形成的集体,努尔哈赤对八旗军制改革后,将每个“牛录”的人数固定为三百人,只有汗王能决定牛录的分配与交易。
莽古尔泰起身,跪在自己女人的头颅边,并不在意棉甲的裙裾已经沾上血迹。
他抬臂行礼,端严道:“谨遵大汗责罚。”
努尔哈赤挥手,示意儿子坐回席位,又让行刑的巴牙喇拎着人头退下。
皇太极微侧身子,朝向父亲,恭敬道:“大汗,海西女真,扈伦四部,现下只剩了叶赫一族,不必多久,所有的女真人,都只能拜我们爱新觉罗的堂子。”
莽古尔泰“哧”了一声,揶揄道:“八贝勒平时打猎的时候,最爱冲着虎熊而去,怎么一到了攻城略地之时,眼珠子就只盯着萨满和堂子。”
皇太极澹然处之地抿抿嘴,洪亮的声音并无争执的意味:“五贝勒说得是,攻城略地不但要看得远,还要对先后次序作个取舍。咱们今日,就是来听大汗定度,开春后的大计。”
努尔哈赤捻着手中的佛珠。
自从在自己的王城修建“七大庙”、将儒释道乃至喇嘛教一同包容在女真族群中后,努尔哈赤在公开议政的场合,经常盘摸佛珠串子,同时在言谈中刻意表露尊崇孔圣人和关二爷的习惯。
他盘了会儿佛珠,睁开眼睛道:“孔圣人也不觉得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他说,再,斯可也。本汗昨夜想了两回,就决定了,在叶赫与抚顺之间,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