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从南京青楼赎出来的女子,作为闺蜜,这个操作,原理是什么?
郑海珠不知道是该赞张岱体贴呢,还是体贴呢。
王月生见郑海珠眸色有些古怪,以为郑姑娘嫌自己招摇,忙将声音压得更低,喃喃道:“郑姑娘,我从前,在南京的客人,都没有松江的文士或商贾。前几日我也悄悄打听了,松江几位外来上任的老爷们,名字也是陌生的。我偶尔去府城,应该不会被人认出来,不会给姑娘的学堂添麻烦的。”
郑海珠听到最后几句,见她素日来的清孤中竟现卑微之色来,心中不忍,摇头道:“我绝不会拦着你出门的,大活人怎么能被封在一个地方不动?自己家也不行。好,明日过了申时吧,凉快些。我直接从文哲园过去。”
……
秋霞轩,在松江园林秋霞圃的一角,清净无喧,毗邻大片荷塘。
这个菡萏盛放的季节,清宁幽香随风而来,令临轩眺望的茶客,心旷神怡,浑身的燥热褪去不少。
茹韭儿性子爽朗澄明,出言亦无矫揉造作之气,坦荡地夸赞张岱颇有悯恤苦命人的善心,连着几天点了自己的局,又真心诚意地赞美王月生国色天香,能得张公子赎身为伴,果然有情人终成眷属,月老没有瞎眼。
再说到自己身边坐着的郑海珠时,茹韭儿更是滔滔不绝,将郑姑娘的侠义心肠,说得比张公子的深情脉脉还金贵,能栖身于郑姑娘的学堂中,才是最大的造化。
郑海珠只一如往日和茹韭儿相聚时那样,笑吟吟地听她讲。
继而,当王月生开始说些南京的风土人物时,郑海珠似乎明白,张岱为何让她来寻茹韭儿了。
面对茹韭儿时的王月生,身上那层保护色般的傲然自持之气,逐渐消弭。
她松弛了许多。
大约因为从茹韭儿对郑海珠的亲热中,确信郑姑娘的确不会看不起娼门出身的女子,王月生与茹韭儿的话题,也渐渐开始无拘无束起来,针砭那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