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竟与提携阮大铖的座主沾亲带故。姓阮的小子对自己的前程生了念想,自然不敢再拐走我家的姑娘,这不,晌午便来我家报了信,还给了一瓶这个,说是用自家所种的兰花给茹韭儿调的香水。”
龟公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拔了布塞子,洋洋得意地向屋中人发出最后通牒:“韭儿姑娘,你那相好的与我们说,世人都道兰花的香味,是什么远什么清,偏他家种的这个兰花气味辛烈,莫说松江城,便是整个江南,也找不出第二款。方才,老子可是嗅得分明,窗户那边的这个赛兰香,比你脱下来的红裙子上的气味,更浓。”
“啊?是么?”那锦袍公子揪起手里裙子闻了闻,认真道,“我怎滴闻不出什么辛烈之气。”
龟公本非体面人,也不在乎脸皮,干脆呵呵一笑:“陶公子,小的在青枫楼干了一十八年,什么姑娘身上的香水脂粉味没闻过?鼻子自然比狗都灵。哎唷,韭儿姑娘终于出来了!”
随着龟公最后那句话,门口诸人扭头看向屋中,但见茹韭儿发髻凌乱,面如土色地现身书桌边。
她捋了捋鬓边散发,振一振衣袖,向顾兰介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大声道:“奶奶,小姐和那位姑娘进来时,奴家已躲在屋中。奴家愚笨讨嫌,此番惊扰了小姐,求奶奶恕罪。”
顾兰介何其聪慧的,片刻前茹韭儿钻出来时,徐蕙珍那低低的一声“哎”里,懊恼多过惊吓,显然早就晓得箱子里藏着谁,她这个近在咫尺的母亲怎会听不出来。
自己的女儿,还有郑姑娘,甚至这个错付痴心的茹韭儿,都是心善的孩子啊。
顾兰介这般想着,和颜悦色地抬手示意茹韭儿起来,然后走出屋子,扫视众人,先对翠榴道:“你回花厅去,与老太太禀报,说有外客来寻人,没什么大事。”
“是。”
翠榴离得远了,顾兰介板起面孔,对那龟公道:“我们徐家的慈恩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