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县令在贾琏面前表现得极为谦卑,连坐椅子都只敢坐半拉屁股,对于贾忠这个无有官身的武夫陪坐在贾琏另一边,也不敢有丝毫意见。
至于他心里到底有没有意见,贾琏二人丝毫不关心,今日见这陆县令,一来是玉蓉的体面,二来是贾琏心血来潮,想下一步闲棋在安泰县。
至于这陆县令之前拐弯抹角的借用了贾琏“连襟”的名头一事,稍稍敲打一番也就是了。
“老陆啊!听说,你到处与人言,你是本座的连襟?”
贾琏轻描澹写的一句话就让这位陆县令额头冒汗,噗嗤一声,就从座位上滑落,一下跪倒在地。
“这…大人,卑下此前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万般无奈之下,这才借用了些许大人的虎威度过难关,还请大人恕罪,今后大人您但有差遣,卑下万死不辞!”
这是要认投了?最后不是文官吗?风骨呢?节操呢?
怎么这就跪了?
偏偏这样的货色居然还养悟了浩然正气在身,这一瞬间贾琏心底对“浩然正气”这个名头真有些失望了。
不过外公张雎高大的形象在他脑海中一闪而逝,嗯…也不能一概而论,也许这位陆县令当年养悟出浩然正气之时的确也曾是个守身持正的有志青年,只是现在么……
不然怎么解释他近四十岁的年纪居然还在儒门修行第一境“养气境”徘回,看起来比才入门没多久的王熙凤也高明不到哪去。
“行了,毕竟是一县之尊,不要动不动就下跪,起来吧,老陆。
本座就直说了,过一段时间会有人来安泰开一座纺织厂,这座纺织厂的产量会很大,它的产品主要是销往海外,同时会需要大量的人力,这一点你这个县令要发挥作用。
纺织厂的收益会有一成是你那县衙门的,你需要做的,就是不要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沾染到纺织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