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似是画完了最后一笔,撂下笔后,拿着帕子擦了擦手。
他道:“你有什么打算?”
“侄媳今儿个瞧着,那孩子对原来的婚事似是有些不满,不若趁着这个当口换门亲事,人就由咱们挑选。”
“那门婚事确实算不上好。”
老太爷颇为鄙夷,他当初不过去个话,便教他们兢兢战战到现在,甚至还捧高踩低,实在不是个好人家。
三太太笑了,“既如此,不若咱们操纵一番,给她择个良婿,也能将人笼络在手。”
她想过了,也打听过,温家的两个哥儿将来若无阻拦,必定能有一番作为。
老太爷如今的确压得住,有他在,若是他不让温家好过,自然无人敢反着来。
但,老太爷年纪这般大了,指望崔恂日后也这般压着,却是不可能。
既如此,还不如放手,毕竟若是压的狠了,谁知老太爷百年之后,温家不会奋起报复?
“……且温家两个兄弟若是也能成为贞丫头的后盾,岂不是更好?”
“那两个,哼!”
老太爷可不指望他们,不是没有期待过,但温家着实教人失望。
骨子里冷漠的德性,还真是一脉相承。
“叔父,您想想,您压得住一时,能压得了他们一辈子吗?唯有利益才是永恒,这还是您教的。”
老太爷一噎,气鼓鼓地吹了吹胡子。
确实不能。
他活着可以,死了之后呢?
指望儿子?就那耳根子软的东西,能堪当什么大用。
指望他还不如指望孙女婿。
老太爷不高兴了,揣起手坐在椅子里。
三太太亲自去斟茶奉上,道:“我打听过,这两兄弟还是亲着妹子的,您若替她挑门好亲事,想必温家经此一遭,定会对您感恩戴德。”
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除不掉的敌人,那就让他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