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出来的时候,他看见男人还坐在看话剧前的位子,手里拿着一杯可乐,靠着椅背,仰头看着天花板。
江阳还以为天花板有棒棒糖呢。
他瞅了一眼,什么东西也没有,顺手从口袋摸出一个棒棒糖。
他刚要回剧场,看见男人拿汽水的手有些哆嗦,江阳又以为他犯病了。他一大爷脑梗征兆就是哆哆嗦嗦拿不住碗,家里带他去医院,他也不去,非说是睡觉把胳膊压麻了。然后家里人也有点儿侥幸,最后导致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虽然救回了一条命,但腿脚都不利索了。
他走过去,“哎,没事儿吧?”
仰靠在椅背上的男人霍然坐直身子,手里的可乐都洒了一裤子。
江阳心说这大叔不行啊,一个话剧一个多小时,五罐还没干完呢,亏他还以为遇见高手了。
男人看着江阳:“结果出来了?谁第一!”
江阳摇了摇头,见他没事儿,心放下来了,然后看他紧张到极致,易拉罐都捏瘪的样子,不由地问:“一等奖对你这么重要?”
“谁不希望自己的努力和辛苦得到肯定。”
男人很勉强地笑了笑,又抿了一口汽水,但看得出来,他现在就像一根弦,绷紧了。
江阳点下头。
他大约理解,有点儿像看比赛,如果是自己最喜欢的队伍到了决赛,那场比赛他是看都不敢看的,只敢熬时间熬到结束,然后再去看结果,结果好就看回放,不好就发誓再不看了。
那还只是粉丝之类的角度。
如果换成是自己队伍的话,估计就像男人现在这样紧张吧。
但理解归理解。
江阳并不能体会。
他看了看剧场,大概知道为什么了。江阳很佩服他们,他就没有这样的能力,所以江阳说:“我刚看了,《一个社畜的死亡》非常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