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纹层层,如同败落的残菊,唯有一双眼睛,虽已凹陷,但瞳仁依旧明亮。
只看雍王的面貌,风惜云便可断定他与丰兰息确实是嫡亲的父子,从他端正的五官依稀可辨他昔日的俊容,墨黑的瞳仁,优雅的仪态,与身边之人极像,便是眼眸深处偶尔闪现的那抹算计的光芒也是一模一样的。
雍王身后一步,站着一位中年美妇,虽已不再年轻,却犹有七分华贵,三分美艳,抬着下巴,神情中带着高傲,想来便是他的继后百里氏。
在雍王的身后,那长长的队伍便是雍州的诸公子、公主以及王室中颇有地位的嫔嫱们,服色各异,神态各具,只是那些目光……这一刻,风惜云忽然真正体会到丰兰息那一日所说的“孤独的青州风氏又何尝不是最幸福的王族”。
雍王静静地打量着他这位名传天下的未来儿媳,关于她,他听到过很多或褒或贬的评价,而此时亲眼看到本人,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那个从不求人的儿子会为了她而踏进他最不愿进的极天宫。
“孤年老体迈,以至未能亲自迎接贵客,还望青王海涵!”雍王终于开口,声音是苍老的,却又是极为清晰的,一字一字慢慢道出,带着一种特有的韵味,末了微微一揖,竟是风度翩翩,一下子竟似年轻了三十岁。
风惜云见之不由暗暗一笑,有其子必有其父,丰兰息是极讲究风仪之人,想不到他这年老的父王竟是一样,再老也不肯在人前,或者说在女子面前失之翩翩仪态。她这么想着时,早已同时一揖回礼,“孤乃是晚辈,岂能劳雍王迎接。”
雍王脸上扯出一抹可称之为笑的表情,只不过很快又掩于那层层菊纹中,“能与青州之王成为一家人,实乃雍州丰氏之福气!”
“能得雍州丰氏为亲,孤亦万分荣幸。”风惜云也客客气气地回了一句。
“青王天姿凤仪,又文韬武略,令天下男儿倾心。”雍王的目光在风惜云的脸上微微停顿,然后扫过她身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