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下。”丰息直身,抬首时也打量了风行涛一眼,见他形容枯槁,气色衰微,只一双眼睛里闪着一点清明亮光。
“也就是雍州的那个兰息公子?”风行涛随即又道。
丰息一愣,待了那么片刻才道:“青王何以认为丰息即为雍州兰息?”
“孤的女儿是惜云公主,你自然就是兰息公子。”风行涛理所当然地道。
“这……”丰息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论断,心头好笑之余还真不知要如何反应。
“怎么?难道你不是?”风行涛却把眼睛一瞪,“难道你骗了孤的女儿?”
“骗她?”丰息又是一愣。脑中却想,只凭这几句话,眼前这位青王倒还真不愧是风夕的父亲。只是,他何时骗过她了?从初次相会起,他们就默契地从不过问对方的身份来历,这十年里他们亦如此,但双方心中对于彼此的来历都有几分明了倒是真的。
风行涛忽然又笑了,枯瘦的脸上展开层层皱纹,眼里竟有几分得意的神色,“小子,你生来就爱欺负人,但唯一不能欺负的便是孤的女儿!”
闻言,丰息不禁有扶额拭汗的冲动,不过此刻他还是彬彬有礼道:“不敢。青王果然目明心慧,丰息确是雍州兰息。”心里却忍不住叹气,您老的女儿白风夕,天下谁人敢欺啊。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风行涛看着他,神色间带着了然,转头又望向风夕,“夕儿,你要与你这位朋友好好相处。”
“父王放心,女儿知道。”风夕点头。
风行涛再看了看他们,然后轻轻叹息一声,似是极为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好了,父王累了,你们下去吧。”
“父王好生歇息,过会儿女儿再来看您。”风夕服侍父亲躺下,然后又吩咐宫人小心侍候,才与丰息离开。
出得英寿宫,天色已全黑,宫灯悬挂,将王宫内外照得通明。
走出一段距离后,风夕唤了一声,“裴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