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霖头次来,进院后发现锦儿正在打水灌既张贞娘养的一些花花草草,院中陈设简单,也无仆妇长随帮工,不由就皱了皱眉。
锦儿看到王霖喜出望外,赶紧拜倒在地:“婢子见过使君!”
王霖笑着扶起锦儿:“锦儿,多日不见,怎么对我这么生疏了?”
锦儿叹息:“使君如今身居高位,在这府中又是高高在上的主君,奴婢平时想见一面都难的。”
听锦儿话中多少有些抱怨之意,王霖心知是自己回青州多日一直未曾来张贞娘这边,引得锦儿为张贞娘有些鸣不平了。
他也不在意,就笑笑推门进了张贞娘的卧房。
房中的陈设就更简洁了。
只有一床,一桌,一椅,毫无装点。
张贞娘荆钗布裙坐在桌前做着女工,听到动静,扭头见识王霖,也有些愕然,旋即有些欢喜,便站起身来施礼道:“妾身见过使君。”
王霖左右四顾,又望向张贞娘身上穿戴,脸色就更难看了。
她这屋子的摆设,她身上穿戴,一应用度,恐怕连府上婢女都不如。
她竟被府上苛待至此?
王霖心头怒起。
张贞娘观察着王霖的脸色,猜出他所怒为何,就走过来温柔道:“使君莫要迁怒,是贞娘不喜奢华,以前在东京粗茶澹饭惯了,所以这些都是妾身自己要求的……”
王霖坐在床上,因为也没地方可座。
锦儿走进来却是噘着嘴,刚要说什么,就被张贞娘瞪了一眼。
王霖心念电闪。
张贞娘的与世无争、喜欢俭朴的性格他当然清楚,但俭朴不是清苦,王府内卷,不至于过得如此艰难。
想必是她素来不争不抢,身边又不像李师师、孟玉楼那么钱财阔绰,估计也没钱给府里管事的婢女下人打赏,所以才被暗中扣减用度,苛待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