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照顾,性子格外要强些,可她的心是极软的,偏偏这样,最容易吃亏。”
“她幼时常常缠着我下山去玩,纵使被师尊呵斥也不肯改。”
“等她玩儿累了,我背着她,一步一步往山上的逍遥宗走,那条路真长啊。”
“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那时候啊,清凉的山路上,女孩儿困得睁不开眼,却仍旧固执地同没比她大多少的师兄喋喋不休。
她仰头看着天上的云和风,伸手去够头顶的花,手边的果,问闻不语:
“为什么爹爹不喜欢我呀?”
小小的少年微侧过脸,鼻尖一层细细的薄汗,语气格外认真:
“师尊喜欢你的。”
她气鼓鼓:“骗人,爹爹从没对我笑过。”
他耐心安抚:
“师尊笑过的,你没看见。”
她怏怏道:
“其实我都知道,大家都说是我害死了我娘,所以爹爹才不理我。”
平日总是温声细语的小少年霎时板起脸,前所未有的生气:
“胡说,那些话是骗你的,别信。”
她又高兴起来:“真的吗?”
闻不语道:“当然。”
她搂紧他的脖子,将刚摘到的野枇杷在衣裳上擦了擦,连皮也忘了剥,欢欢喜喜地塞进他嘴里。
野果味道自然不佳。
他的脸皱成一团,又不能吐,硬生生咽了。
她满怀期待地问:
“好吃吗?”
他轻轻点头。
“那我再给你摘两个。”她困意全无,更加卖力地伸手去抓枝头的枇杷果。
他配合着停下脚步,将她往上颠了颠,背得更高。
枝叶摇晃,细碎的日光穿过空隙洒下,点亮女孩儿琥珀一般的双瞳,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