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回忆起了往事,当初高澄拿着高欢从晋阳发来的调令,咬牙切齿对自己说:
‘此乱命也,吾不奉诏!’
好像就是昨天发生的事。
高澄又道:
“先父曾说:‘元康用心诚实,必与我儿相抱死。’
“在朕看来,长猷是能让我放心交付性命之人。”
陈元康闻言,感激道:
“臣受高家两代恩宠,唯有以死报之!”
高澄摇头笑道:
“如今四海升平,哪用得着动辄谈及生死,再者,先父断言你我相抱死,长猷自是不惧一死,朕却惜命。”
陈元康知道这又是高澄在戏谑,然而高澄下一句,却让他心中一紧。
“长猷,你说君臣之间,能够善始,为何却不能善终?”
陈元康小心道:
“臣不敢妄言。”
高澄叹气道:
“世上总有人恃宠而骄,触犯律法,一次、两次,看在过往旧情,或许能够法外开恩,但次数多了,再深的情谊也有消耗殆尽的时候,长猷以为呢。”
陈元康闻言如遭雷击,他赶忙下跪叩首:
“臣有罪!还请陛下责罚。”
高澄故作好奇道:
“长猷你有何罪?”
陈元康不敢隐瞒:
“臣受纳钱帛、放债交易,臣该死,还请陛下责罚。”
高澄自责道:
“长猷自述有罪,朕又何尝无辜,若非朕的宽纵,放任亲信之人收受财物,哪有今日上行下效的局面。
“朕若真想将你治罪,便不会单独唤你前来。
“明日朝会,朕希望你能...”
翌日,原本例行公事的朝会,却因为陈元康、崔季舒等一众潜邸之臣自劾贪腐受贿,而掀起一场风波。
有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