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摆摆手,他已经没了谈性。
“旅途劳顿,你先回去歇息吧。”
“孩儿告退。”
“阿惠!”
高澄刚走到门口却被高欢叫住:
“少喝些酒。”
高澄脸上洋溢起发自内心的笑容:
“兑了水的。”
高欢闻言也忍不住乐了,他笑骂道:
“十一二岁时兑水也就罢了,快十八岁了,还耍这些伎俩,真不似北镇汉子。”
“父王早些休息,孩儿告退。”
“去吧。”
高澄一颗心只因为高欢那句少喝些酒,在晚风里也是暖洋洋的。
他也许心中还在怪罪自己与他争执,唱反调。
但鉴于主薄孙搴醉死,他还是会忍不住关心那个在晚宴上一杯杯与人对饮的嫡长子。
对于父亲高欢来说,自己依旧是最重要的人。
怀揣着这份好心情,高澄思索一番,由薛虎儿、纥奚舍乐等人库直护送他去高乾府上。
高澄来到高乾府前,只见府门大开,院子里闹哄哄的,也没跟人在外面值守,以为出了什么事,赶忙跑了进去。
却发现满院狼藉,桌案被掀翻,酒水洒了一地。
高慎鼻青脸肿,高季式被一群奴仆抱住,高乾正在责骂两人。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听见疑惑声,高乾回身望见高澄,赶忙住了嘴,又狠狠瞪了眼高慎、高季式两兄弟,这才对高澄无奈道:
“喝高了耍酒疯,拦不住,让世子见笑了。”
高澄与高季式相交七年,相伴左右,对他醉酒后是个什么模样心中有数。
莽是莽了些,韩陵之战敢用七名骑兵,去追击尔朱兆近十万军队。
但把二哥高慎打得鼻青脸肿,若非事出有因,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