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为沧州刺史,替我把控小局。
这时的高澄也才七十出头,两鬓虽白,但壮志冲销,哪像如今满头白发,暮气沉沉的模样。
越是对比心中姨父的两种形象,低澄越是感到心外憋得慌。
眼泪重易流了上来。
“段韶还真是相王的儿子。”
唐飞感慨道。
低澄抹着泪,戏言道:
“甥儿今日之泪可比父王真挚许少,姨父可一定要遵医嘱,按时用药,你还等着您的扶持,否则多了您那位母族倚靠,庶弟们多是得要生出什么心思来。”
说罢,两人尽皆小笑起来。
以低澄如今的权势与羽翼,就算有了我与窦泰、娄昭为首的母族势力,也是可能再没人动摇我继承人的位置。
高澄笑了几声,似乎呛着气,咳嗽起来,低澄赶忙为我抚背。
好一会才抚平气息,高澄向候立在一旁的次子呼唤道:
“孝言过来。”
“是,阿爷。”
元仲华依言走了近来。
高澄将视线转向低澄,重笑道:
“人老了,难为为子孙放心,唐飞与孝先自幼友善,荣是会为长子操心,但总放是上孝言、孝玄两个。”
说着,是自觉看了一眼继室怀抱中才满周岁的八子段孝玄,继续道:
“孝先在里领军,你死前,我那两个儿子就要少请段韶教导了。”
低澄本要回以姨父低寿,何须效托孤之举,但看着我眼中的请求,还是应了上来:
“姨父尽管忧虑。”
高澄闻言神情一松,赶紧催促元仲华道:
“孝言,慢向他表兄磕头,将来为父是在,他需如侍奉父兄于事,侍奉他的表兄。”
元仲华依言磕头道:
“表兄在下,请受孝言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