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圈,她返身出府,再也不想在这鬼地方待下去。
元静仪看了一眼府中哀嚎啼哭的元斌一家,摇头叹气一声,也随元玉仪离开了。
两姐妹的态度不同,自然与她们的遭遇有关。
元静仪到底是嫁了一户人家,丈夫虽然是小吏,日子也过得下去,对元斌的怨恨又怎么能跟元玉仪相比。
若没有高澄的青睐,她只怕真要做个任人品尝的家伎,待年老色衰以后,被赶出府上,任其自谋生路。
因此,两姐妹对高澄的感情也不同,元静仪因着高澄的相貌与权势,在前夫崔括的主动下,半推半就地给高澄当了外妇,两人的感情更多是来自于欲望。
而元玉仪却将高澄当做了自己的天,若是没有他的出现,自己凄惨暗淡的人生,绝不会有如今的荣光。
薛虎儿将元家姐妹送回院子后,留下一些亲卫在门外看护,自己往中书省向高澄回禀。
高澄一面批阅奏疏,一面听薛虎儿详述今日高阳王府之事,得知了元斌的辱骂后,高澄只淡淡道:
“庶人也别做了,将他送往晋阳,给孙腾为奴吧。”
哥哥当王时,妹妹给孙腾做伎。
如今妹妹当了公主,哥哥就应该为孙腾做奴。
薛虎儿觉得高澄的安排没什么毛病,又请示道:
“元斌家眷是否也要送往晋阳?”
高澄停了笔,抬头对薛虎儿道:
“非谋逆,祸不及家眷,元斌的妻妾愿意改嫁的,放任她们自寻人家,子女还是留在高阳王府,由新挑出来的高阳王照养到成年。”
薛虎儿依言告退,高澄又交待一句:
“今日辱骂之言,莫要让孙腾知晓,让他将元斌视作一般仆役即可,无需折辱过甚。”
薛虎儿在心里感叹一句:
世子无愧宽仁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