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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司马子如突然说道:
“王罴顽抗王师,相王却宽而不杀,下官唯恐关中之人有恃无恐。”
陈元康赶紧将嘴边的话给咽回了肚里,他清楚司马子如这番话并不是全然出于公心,更多的是私人恩怨。
司马子如与王罴当然有旧怨。
当初司马子如被从洛阳调回晋阳,领军进攻关中,试探南梁、柔然的态度。
将宇文泰的注意力引向潼关后,突然渡河北上攻华州。
当时正值华州修缮城防,梯子并未撤走,司马子如与韩轨得以领大军趁夜入城,却被半夜惊醒的王罴赤膊持棒,给驱逐出去。
個人屈辱也就罢了,自此以后,高欢认为司马子如虽有智谋却没有领军的才能,于是再也没有了独领大军的机会,甚至可以说司马子如的前途都因王罴蒙上阴影。
陈元康是个有眼色的人,鉴于司马子如支持自己攻取华州的提议,陈元康投桃报李,也并未出言反对处死王罴。
一个王罴而已,这么大年纪估摸着也活不了多久,没必要为了他与司马子如交恶。
若真的惹恼了司马子如,让他与自己唱反调,岂不是误了大事。
陈元康不出声,却也有旁人愿意为王罴说几句话。
有幕僚进言,担心杀了王罴会让断绝抵抗之人的退路。
司马子如闻言呵斥道:
“相王领二十万大军西征,声势浩大,但凡存有一丝清明,无不望风而降,如今依旧负隅顽抗者,自是一心要与宇文泰赴死,君欲留其退路,唯恐逆贼并不领情。”
高欢闻言沉思,按他的心意,当然不愿意杀了王罴,这样才德兼备之人太少。
陈元康明白的道理,高欢也同样清楚,司马子如一心要置王罴于死地不过是出于旧怨而已。
但司马子如说得确实有道理,王罴负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