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世子是在把自己当傻子,这种事他能不懂吗?
正要喝点酒行刑,却被高澄一把将酒壶夺去。
“打完再喝!”
高季式无奈,只能让人把尉粲绑在刺史府外的柱子上,抽出马鞭狠狠打。
前几下自然要打狠了。
一边是尉粲叫痛求饶,另一边是被布堵了嘴的尉景在呜呜流泪。
高澄翻身下马,先走到尉景面前,目视正在哀嚎的尉粲,轻声道:
“当日姑父打我时,可也如我现在一般快意。”
尉景狠狠瞪着高澄,高澄却挥手让亲卫将他押入囚车。
无论尉景使劲浑身力气,也挣开不得,还是被关在了囚车里面。
高澄随即面向信都民众,他动情道:
“今日我鞭打尉粲,是要为了冀州百姓出一口气!
“父王才出生就丧母,又失爱于祖父,是尉景与姑母将父王抚养长大。
“尉景对我父王有养育之恩,因为这份恩情,我无法让他为三百多人的枉死而偿命!甚至不能对他用刑!
“我能做的,只有将他押往洛阳,再不许他踏足河北,澄愧对冀州父老乡亲。”
说罢,高澄屈膝跪拜。
信都百姓无不大惊,纷纷劝阻道:
“世子不可呀!”
“有世子为我们主持公道,我等已经满足,世子何必如此。”
“还请世子快快起身,我等当不得世子大礼。”
高澄却不愿起身,他伤感道:
“我今日跪的,不只是为了深受尉景之害的冀州百姓。
“当初父王入信都,曾与乡民盟誓:杀人者死,伤人者治罪。
“今日我顾及尉景的恩情,却要违背父王的誓言,澄为子不孝,治民无信,这一跪,跪的是父王当日的誓言。”
高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