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之情,理应避嫌,如何审理全由天子自主。
没有了高澄的干涉,元善见第一次行使职权,难免激动,他迫不及待革去司马子如一切官职,将他投入狱中,任命都官尚书主审。
都官是尚书省六部之一,也是刑部的前身,顶头上司是高党二号人物高澄,处置的又是高党重要人物司马子如,都官尚书一接到任命立即往尚书台求见高澄,向他寻求指示。
高澄还是那番话,自己需要避嫌,不愿涉身其中。
就在都官尚书沮丧辞别之际,高澄突然道:
“司马叔父年近五旬,不得施以刑罚,一应涉案人员,未免屈打成招,也不得棍棒相加。”
这话一出口,都官尚书立马了然于胸:不许用刑,那还审什么。
明白了高澄要保司马子如,都官尚书升堂时,一点也不敢耍官威。
要不了几天司马子如就要官复原职,重当自己直属上司,这时候冲他摆谱,这不是给自己前途添堵么。
司马子如上堂后,也瞧出了端倪,被找来的行贿之人,个个面无惧色,而都官尚书只是询问一番便加以采信,这不是摆明了高澄在幕后操作,要为自己脱罪么?
难道弹劾自己不是高澄主使?
虽然弄不清缘由,但司马子如依旧坚持自己无罪,他仿佛让人污蔑一般,愤怒道:
“老夫当初手持一根手杖投奔高王,高王给了我露车一乘,卷角母牛犊一头。
“牛犊已经死去,只剩了卷角,此外所有资财,都是朝廷发放的俸禄,出自民脂民膏,何曾受过他人贿赂!”
都官尚书命人将司马子如的辩词记录,便让人将他带回狱中,暗地里交代要好生照顾。
而此时,司马消难正跪在尚书台外为父亲叩首鸣冤。
那砰砰作响的磕头声,听得出门的高澄直皱眉。
驱散了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