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下了血本。
送走了可朱浑元的使者,高欢将目光投向了晋阳城内,高氏党羽中唯一的郡王贺拔允。
从贺拔胜逃往南梁开始,不断有亲信进言请杀贺拔允,但都被高欢阻止。
他是个念旧情的人,当初贺拔允在怀朔时就与他一见如故,之后更是放弃燕郡公的尊荣随他东出建义。
回忆往昔,曾经的一幕幕总是让高欢动容。
但随着贺拔岳被高欢挑唆侯莫陈悦杀死,也宣告高氏与贺拔氏这一代人之间的仇怨,再也难以化解。
太昌三年,三月二十八。
晋阳,渤海王府摆设宴席,但独独只邀请了贺拔允一名宾客。
“贺六浑,你还记得我们初见吗?”
也许是猜到了自己的下场,贺拔允没有再持主从之礼。
“怎么可能忘记,一晃眼十年就要过去了。”
高欢并不因贺拔允失礼而怪罪,今天本就是为了送别老友才摆下的宴席。
贺拔允感叹道:
“十年呀,你我都老了,还记得当时你家阿惠也才四岁,被你抱在怀里,多小的人啊,不想却有了现在的出息,说到底还是王妃教子有方。”
高欢不乐意了:
“按你的说法,阿惠成才,与我贺六浑没有一点干系?”
今天的高欢也不再称孤道寡。
贺拔允嗤笑道:
“你贺六浑就别往自己头上揽功,整日不着家门,你何曾管看过儿子。”
高欢转念一想还真是,他也笑道:
“家有贤妻,家有贤妻。”
两人又聊了许多从前的事情,从怀朔共御卫可孤,到东出信都反抗尔朱氏,想到某件趣事,时不时发出一阵哄笑,想到某个逝去的故人,两人又一同缅怀。
他们很有默契的都没有提到贺拔岳。